在成都萬里橋西浣花溪畔,有一坐幽美的房舍,它并非茅屋建成,人們卻把它為“草堂”。
就是在這個地方,一千二百多年前,我國唐代偉大詩人杜甫曾經(jīng)度過了四年左右的歲月,寫出了許多千古傳誦的詩章。草堂,是杜甫給當時在這里營建的一座簡陋茅屋的題名。從那以后,草堂就和杜甫的偉大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千百年來,有多少文人墨客到這里憑吊杜甫先生,也為草堂寫下了許多精彩的文章和詩篇。但是,昔日的草堂長期置于舊中國的紛亂戰(zhàn)火之中,屢遭毀壞,歷經(jīng)滄桑,人們卻一次再次將它修茸起來。新中國建立之后,又按照舊日格局重新修整起一座宏麗的詩人紀念館。不論亭、樹、回廊,或是匾聯(lián)、塑像都顯露出修茸獨具的匠心。據(jù)說,今天的草堂,大多是解放后根據(jù)清乾隆、嘉慶年間的石刻草堂的圖樣,恢復舊觀又有所發(fā)展整修而來的。即是一草一木的栽培,也是力求在詩人作品里找到依據(jù)。園里疏密有致地載種著杜甫生前喜愛的松、竹、梅、榿、楠等樹木。曲廊亭榭間,綠萼紅梅,曲徑水檻邊,紅蓮丹桂。
沿著行行榿木垂柳西行,透過森森松柏,即有一帶白色的照壁和粉墻。紅漆大門兩旁,懸掛著 “萬里橋西宅,百花潭北莊“ 的一幅對聯(lián)。門上的橫額上刻著“草堂”兩個大字。進大門,穿過濃蔭覆蓋的路徑,即是一間有敞亮大廳、兩翼有方形回廊的建筑,連接著草堂的中心建筑史詩堂。史詩堂四周是精致的梅花木窗,中間屹立著一尊杜甫的塑像。背手捋須,深沉思索。塑像兩側(cè)是郭沫若的對聯(lián) “世上瘡痍,詩中圣哲。民間疾苦,筆底波瀾”。
由史詩亭往北,過小橋,即到柴門。柴門右首,掩映著蔥蘢翠竹,清澈的池塘邊,有一座水檻橫跨在溪流之上,水檻的柱上刻有
前人題撰的詩句 “此地經(jīng)過春未老,伊人宛在水之涯”。據(jù)說,杜甫當年就在此吟誦過 “澄江平少岸,幽樹晚多花,細雨魚兒出,微風燕子斜” 等幽美的篇章。
草堂處處可見的楹聯(lián)匾額,的是園內(nèi)一景,也是草堂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不僅留下了杜甫當年詩詞精絕佳句,還留下了許多中國著名文人、偉人的墨寶和行跡。尚有許多鮮為人知的趣事、故事。多年來我每次到草堂,除了觀賞園中的建筑、花木,更多的是瀏覽欣賞園中的匾額楹聯(lián)。大門左側(cè),是著名書法家何應輝楷書簡介草堂。筆力雄沉大氣,楷書中見篆隸,頗顯功力。進大門之后,一道橫匾,上書 “工部祠堂” 四個大字,一筆蘇體,龍飛鳳舞,是張之洞手筆。張之洞在晚清時代,當過四川督學使者,據(jù)說當時他想送草堂一幅匾額。精心構(gòu)思,整整費了一夜功夫,也不敢在老杜面前作任何文字機巧,最后還是老老實實題上了那四個字。
園內(nèi)有一幅很有名氣的楹聯(lián),“錦水春風公占卻,草堂人日我歸來”。是晚清大書法家、詩人何子貞(何紹基)所作。何子貞也做過四川學使,據(jù)說那年,他去川南各屬監(jiān)考,取秀才,到邛州時已是年底,他在那里作了這幅對子。本想早幾天回來過年的,但因為對文中有“草堂人日”四字,只好捱到正月初七才回成都。在老杜面前,不敢亂打誑語,這一點是可取的。至于這一楹聯(lián)寫作具佳,自來已有評定。樸學家朱肯夫也在晚清時做過四川學使,曾為草堂寫過半幅楹聯(lián):“詩有千秋,南來訪丞相祠堂,一樣大名垂宇宙”。他想作出下聯(lián),卻總是作不好,不久就要離任了,臨行前他把上聯(lián)寫給成都府學官,并留下紋銀五十兩征下聯(lián)。后來錦江書院有三位高材生一起續(xù)成了下聯(lián) “橋通萬里,東下問襄陽父老,幾人相憶在江樓”。這下聯(lián)朱肯夫也還滿意。不久,這幅集體合成的楹聯(lián)就鐫刻在草堂的木柱上,這一故事在成都士林里傳為佳話。新中國建立后,朱德委員長、陳毅副總理多次到草堂,朱德題詞“草堂留后世,詩圣著千秋”。陳毅兩次題寫了杜甫為草堂吟詠的詩句 “新松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在跋語中還題到:“此杜詩佳句,會以千古人詩人千古贊之”。上述作品真跡和楹聯(lián)都珍藏在草堂園里。
杜甫在草堂生活四年左右的歲月里,過著“強將笑語供主人,悲見生涯百憂集”日子。自己的饑寒,使其更深切的體會到人民的憂慮和疾苦。他振筆疾書,抒發(fā)宏大理想:“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言,風雨不動安如山!”同時,也寫下了許多精美詩詞和千古佳句。為后世草堂留下了豐富的文化遺產(chǎn)。
草堂的楹聯(lián)匾額,經(jīng)過若干年的洗禮更迭,留下的無不是精品大作。不論是其詞章優(yōu)美,其書法更是大氣精絕。并且還暗藏許多鮮為人知、妙趣橫生的掌故。幾十年來,有關這些楹聯(lián)匾額的故事我搜尋了許多,欣賞玩味,難以忘懷。
如今的草堂,政府重視,百姓景仰。不斷改建培修,軟硬件都遠勝往昔。更為欣慰的是經(jīng)過多年努力,征集了百種以上宋元以來珍貴的杜詩版本和與杜甫有關的古今名人字畫。今天草堂的文物,可以說是粲然大備,而草堂也早已成為世界文化勝地。